写在2020

照旧,写年终。

今年本是一个好的开始,年底谈好了贷款,回国前一天签了合同拿到钥匙,只待乔迁;回国途径四川,莫名的与张同学同一班飞机,当时还想莫不与张同学一起呆在成都胡吃海喝去了。

然而平静的海面下暗流涌动,一切似乎都蓄谋已久,像是上帝与人类开了一个玩笑;当海面再也掩盖不住海底的暗流,海啸终于爆发了。玩笑,开大了。

1月23日,武汉封城,全国人心惶惶,一声声武汉加油喊得人们热泪盈眶;诚然,这是一个揪心的年。看着春晚,爹娘开始劝我改签机票,终于耐不住爹娘的软磨硬泡,改了机票赶在二月前回到了欧洲。

说来也巧,在飞机上读完了赫拉利的《未来简史》:“在这场与自然灾难(例如艾滋病和埃博拉疫情)的斗争中,看来人类是占了上风。但如果是人性自己带来的危险呢?……因此我们或许可以说,流行病在未来要危及人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类自己为了某种残忍的意识形态,刻意制造出流行病。人类面对流行病束手无策的时代很可能已经成为过去,但我们可能反而会有点儿怀念它。”然而新冠就啪啪打脸了,新冠病毒是一种近完美病毒:毒性弱,大于50%的感染者无症状;致死率高,百分之一到三的致死率;传染力强,潜伏期长,从而更容易的大规模传染。

三月全球沦陷。卢森堡的第一例是2月29日发现的,之后便呈指数增长了,公司开始要求大家在家上班。对于程序猿来说,有个电脑能上网就成,在家反而更能专心的工作。

起初在家工作的日子是自在的,时间是自由的,不必再按时起床追赶公交车,也不必留意下班的时间推算着回家的最优路径,睡觉睡到自然醒正好赶上9点的晨会,从床挪到办公桌前,再慢悠悠的给自己泡上一壶信阳的毛尖。在家上班最初的几个月,变着法儿子做饭,开发新的菜肴,小高姐,王刚,大概是我那段日子看过的最多的vlog博主。随着疫情愈发的严重,欧洲各国开始封城,大家哪儿也去不得,跑步的比赛也接踵取消,自己索性的堕落了起来,吃得多,动的少,体力下降的厉害,跑个5公里都累的跟狗一样。

几个月后,看着日益肥胖的身躯与不健康的作息,决定要有所改变。A revolution from myself。10月伊始,起床时间从9点改回到了7点,原本赶公交的时间可以让我出门跑个步,跑步回来,拉伸,冲澡,吃着早饭看邮件;为了避免长时间的坐在电脑桌前,工作每两个小时休息一下,下午健身半小时,晚饭无碳水,坚持2,3个月了,减重5公斤,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明年要继续坚持下去,下次回办公室的时候争取减重10公斤,BMI降到20左右。

2020,送别了许多朋友,然而最让我难以释怀的,是她。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享受孤独的人,喜欢独来独往,直到9月的时候,她说,她要回国了。

遇到她是7年前的秋天,在枫丹白露,一见倾心。为了追她,组织了有生以来第一次长线徒步,去克莱蒙,我们六个人,甄一,小文,wonder,方言,还有她;这便是我们小团体的雏形。几年后,在小文的努力下,这个小团体日益壮大,每年我们都会出去徒步,夏天也会租幢大房子,一起漂流,烧烤,我们走过了克莱蒙,完成了环勃朗,翻过了多罗米蒂,纵穿了科西嘉。我和她最终没能成为眷属,却成了朋友。17年,我来到卢森堡;18年方言去了美国;20年,她决定回国;小文和甄一也要去加拿大了。当初的六人已人去楼空,似乎一夜间,身边的朋友都走光了。

10月的秋天,我和她再次回到枫丹白露,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做了最后的告别。希望你一切都好,希望大家一切都好。

11月,欧洲疫情反扑,各国又开始封城了。其实Confinement于我是有益的,我多出了大量的时间去读书,每天最惬意的是下班后傍晚,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这个时间最安静没人打扰的,买书依旧如山倒,读书依然如抽丝,读的很慢,但心可以很静。

今年书听了不少,但还是只读完了十几本,却养成了做读书笔记的习惯,好歹写了10篇日志:写在2019冠菌之下斯图拜日记下面试中你应该知道的数据结构与算法杜城小记战狼III浪潮之巅从勒芒湖走到勃朗峰Mamba never out;比赛取消殆尽,跑步的距离与爬升比去年锐减,跑了800多公里,爬升22k,希望明年可以一切恢复正常,想念在山里和朋友一起浪的日子。想想今年还是做了不少事儿的,买了房子,搞了装修,考了潜水证,温故了克罗地亚,走访了马耳他,带队走了GR5——从勒芒湖走到了博朗峰,年终还滑上了雪,感谢朋友们一路同行,感恩。

2020年大概对于所有人都是糟糕的一年,但于我而言,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反而,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一些问题,关于自己,关于未来,关于人生。我总说,富贵由命,生死在天,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虽然是句玩笑,但与其杞人忧天,不如活在当下。2020,是上帝的,但生活依然自己的,不是么?Carpe Diem

一段视频,2020的缩影,看得热泪盈眶;2021,希望可以亲人团聚,朋友们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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